第十二回 季宣宸搭救

　　今日来，她本就是要给季陆离好看的。

　　所以，不论季陆离说什么，她都会好好曲解，然后赏这个庶女一顿巴掌。

　　嫡女教训庶女，在大户人家本就不是什么大事；更何况，她还是季牧云宠爱的嫡长女。

　　陆霁看着季鸣凤一步步走向自己，季鸣凤和季宣宸一样，都有一副大脸庞。

　　此刻，这幅大脸庞上的眼睛就这么阴森地盯着自己。

　　“啪”的一声。陆霁脸颊吃痛。

　　看来自己真是气到她了，竟然连动手这种粗活都不肯假手于人了。

　　陆霁叹了口气，再次直视面前的季鸣凤，“敢问长姐，陆离做错了什么，长姐要这般责罚？”

　　“讽刺长姐，诋毁嫡母。这个罪名就能打得你满地求饶。”

　　“要论诋毁，难道不是长姐先诋毁祖母的吗？”陆离丝毫不让，“若是要打得我满地求饶，长姐是不是也应该同样受罚。”季鸣凤下手很重，可陆霁却未有丝毫示弱。

　　阿齐在后面已经冷汗直流，心里“阿弥陀佛”说个不停。

　　四小姐从不是惹事的性子，今儿个也不知道是怎么了。

　　阿齐不明白，陆霁却很清楚。

　　祖母已经很少在季府内行走，因着自己才出了敬岚堂几次。

　　季家后院是一潭污水，其他人是管不了，老太太是不愿意理会。

　　齐氏在老太太眼里不过是个喜欢搬弄是非、恃强凌弱的无知夫人，她不愿与之计较，更不愿意让这样的人每天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。

　　因而，陆霁总不可能指望老太太不论时间地点的保护自己。在老太太力所不及的地方，她总要学会面对这些人的挑衅。若是次次都是得过且过、息事宁人，以季鸣凤为代表的这些人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。索性从一开始就来个鱼死网破。季鸣凤今日敢把她打得满地求饶，她就把这件事嚷嚷得全季府、乃至整个京城都知道。

　　她挨了打，别人也不能好过去了。这是从小姥姥教给她的待人法则。

　　季鸣凤显然被陆霁的话气急了，抬手就要打第二巴掌。

　　“长姐！”远处传来的声音有些急。季鸣凤听到这个声音，动作顿了顿。想了一会儿，还是把手收回来了。

　　一会儿功夫，声音的主人季宣宸已经来到了跟前。

　　“母亲说，长姐的外祖母来了，让长姐到堂前去和外祖母叙旧。”看了看身旁的四妹妹，“五妹妹已经去了，长姐还是莫要耽误功夫。”

　　季鸣凤要做的事本就不光彩，如今季宣宸来了，就更不能继续下去了。季鸣凤只得昂着自己骄傲的脖子，愤恨地瞅了季宣宸和季陆离一眼，走了。

　　“真是一对贱皮子。”人走了，说话还这么歹毒。

　　等到季鸣凤走远了，季宣宸才走到季陆离面前，侧身看着她被打肿的脸颊。

　　“若是祖母问你，你要怎么说？”

　　陆霁想了想，“实话实话。”

　　季宣宸显然没有预料到陆霁的坦白，庶出的子女，往往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　　“老太太如此精明，我骗不了她。”这是实话，而且，本姑娘也不想骗。季鸣凤今日既然动了手，就别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。左右都是要给她点教训的。

　　“把祖母拖进来，不好吧？”季宣宸也还是个十岁出头大男孩子，还没变声，说话还有点儿女孩子气。

　　“把祖母拖进来是不好。”顿了顿，乌黑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转，贼的像个小狐狸。“可看我这小身板，估计也不是长姐的对手。”说着，还在季宣宸面前晃了晃自己浑圆的身躯。

　　季宣宸看着四丫头的样子着实好笑，嘴角上扬了一个非常好看的弧度。

　　“三哥哥，今日多亏了你。”

　　季宣宸平日话就不多，和季陆离说过的话更是屈指可数。

　　他冲季陆离摆了摆，说了“保重”两字就走了。

　　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，保重个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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